「代主,这次错不在兄弟们。」
晚上十一点,耿凝霜已经一边翻着下属呈上的资料一边坐镇在昨晚出事的酒店包厢内,手边是一杯还没动过的调酒。
「昨晚住院的两个人现在伤势如何?」她合上资料夹,端起细长的酒杯浅酌了一口。
「一个只是断了腿,包上石膏出院了。」台中红火堂的主事者回她道:「另一个因为被刺到了肺所以还躺在加护病房。」
「帮我约翊扬帮的李老大明天见面,我要亲自向她赔罪。」
「是对方挑衅在先,小刘他们几个不过是……」
「我交代过你们,」耿凝霜打断堂主试图做出的说明,「中部有两股势力我们能避则避。」
「我知道,铁血堂和李秋雉。」那又跟现在说的有什么关联?
「进icu那个是李老大同母异父的弟弟。」耿凝霜一口气喝光手中的酒,像是为连续三天的奔忙暂时画了个句号。「让小姜送我回住处,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
龙焰盟产业遍及全台,耿凝霜身为代主有的是栖息之处,住进位于台中市郊的一栋别墅,她便让下属离开了。如果说组织里的几个高层都有着不苟言笑的共性,耿凝霜也一定可以拿下不喜与人亲近的第一名。
事实摆在那,真正称得上孤家寡人的只剩她一个而已。
上一代也好,这一辈也罢,平常似修罗一般的师父,清教徒一般的耿介桓最终都逃不过温柔乡,娶妻生子享受着寻常的天伦之乐。就连顽童心性旺盛的耿静柔也在订婚长跑多年之后终于要披上嫁衣了。
当初耿雄谦曾用必须为耿凝霜找到搭档甚至是丈夫为由想多留女儿几年,而这一留就是整整六年,孟家大佬们年年催促几乎到了想要拿枪绑架两人进礼堂的地步。
不过这一切施压都难不倒同样拥有天才头脑的一对未婚夫妻,直到孟冠人的爷爷年初因为小中风入院,虽在良好的医疗照顾下很快康复回家,但被他疼逾性命的金孙婚礼已不能再拖。今年迈入「高龄」三十六岁的孟冠人即将结束无拘无束的单身生活,而跟他一起长大的好友丁皓连次子都满三岁了。
总之,耿凝霜几乎是独自扛下了接管龙焰盟的重责大任并将一切处理得恰到好处。正如她对师父承诺的那样,在少主长大之前,她可以为组织贡献一切,时间、精力甚至于生命。
她不是那种对家庭生活有嚮往的人,她不需要家。耿静柔与孟冠人即将举行的婚礼对她唯一的影响是她必须在台中多留三天,介时与师父安排的其他人一起护送师母娘家一行人北上。
身为工作狂,她自是不会轻易浪费时间。除了酒店的事情,她计划将接下来的土地开发案做出整理,那么回到台北便可以直接展开后续工作。
为自己泡了一碗泡麵,白皙的双手打开小巧的随身笔记本电脑,在整夜未熄的灯光下再次忙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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