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来过一次,您不在家,所以我留下了名片。”舒引开口试探着面前的女人。
“我知道,阿海跟我说了,是我不想再与你们有联系。”妇人也不避讳的谈起此事。
“阿海?原来那孩子叫阿海啊,挺可爱的。”舒引看妇人似乎很抵抗这个话题,也没有急于展开。
“您有话直说吧。”妇人似乎不想再与舒引兜圈子,直接道。
舒引端起茶杯,抿了口,想着如何开口。这事说起来狗血,舒引来时虽已想好说辞,但还是有些不好开口。
这妇人叫黎月,是兰旗老总家的保姆,照顾老兰总家多年起居,舒引年轻的时候经常去老宅找兰宵与她打过不少照面。
后来舒引与老兰总的女儿兰宵去留学,21岁本科毕业刚回国时,再去老宅的时候就眼尖的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可能当时黎月只把舒引当个小孩子在她面前也不过多掩饰对老兰总的爱慕眼神。
等到舒引之后再去老宅时早已不见黎月的身影,那时舒引就在猜想估计这份不对劲也被老兰总的原配汪清发现了吧,也没多在意。
谁知?
老兰总在前些天舒引照惯例陪着兰家人周末家庭聚餐的时候,散场时趁旁人不在跟一直安静站在身侧的舒引示意了下,舒引意会到老总裁意思,恭顺的点了下头,跟着老兰总来到了书房。
晚间,送走最后一位宾客,舒引走进酒店大堂的盥洗室,手捧着清水给自己脸上拍了拍,思索着刚刚老兰总在书房跟她说的话。
私生子?
舒引回想起刚刚老兰总的意思,虽没有明说,但这事非同小可。
现今年近七十的老兰总仅有一位独女兰宵,是与原配所生,兰宵的母亲在兰宵十几岁的时候因病过世,这么多年,虽然老兰总身边花花草草没断过,但也从未有其他的孩子出世。
老兰总培养她除了是想自己多个用的顺手的左膀右臂,也是为了给日后的兰宵集团继承人培养一个得力助手。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拼命去扮演的角色,扮演着一个完美的执行者。
如果有新的继承人出现,她又该如何为自己谋划呢?
是去?是留?
舒引不禁发起愁,但不多时,便敛下情绪,从盥洗室出来,继续去公司处理没办完的公事。
思绪拉回,舒引似乎下定了决心,直视老妇人的眼睛问道,“阿海,究竟是您孙子还是您的亲生骨肉?”
妇人顿时愣住,脸颊气的有些通红,语气顿时不善道,“你在瞎说什么?”
黎月自从前几年被从老宅赶出来,日子也不好过,后来去了几家最终也都干不下去,思来想去,最终,半年前决定回到黎家村将自己这些年的攒的钱全给外甥修了新房,作为交换,外甥答应接自己一起住,给自己养老。
现在突然一个八百年不联系的人找上门来打扰她的生活不说,还败坏她的名声,黎月顿觉无语,气不打一出来,拿起舒引面前的水杯,对着舒引的脸就是一泼。
“砰!”门被关上,黎月发泄完了还不满意,直接让舒引离开,不想同她多讲半句。
被推出来的舒引,满脸的水渍在她突然发现本远在天边的裹挟着倾盆大雨的乌云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面对着紧闭的大门,舒引无奈的看了看天空,用手扒了扒脸上的水珠,整理了一下衣领,往走去。回到旅店时身上已经淋的透湿,舒引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冲个热水澡,电话铃声便在耳旁响起。
“嗯,找到了,还未能确认,我会尽快调查清楚。”舒引抿着唇,分外严肃向老兰总汇报着。
“尽快回来,别让人看出来,要是是真的,我也算后继有人了,哈哈。”老兰总在电话那头感慨万分。
在电话另一头,舒引敛下冷漠的眼神,依旧恭敬的回答道,“我想您一定能够如愿以偿。”
等着电话那头挂掉,舒引放下了手机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舒引已经在卫生间里待了好久,她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将自己身上湿透的衣物脱下扔进一旁的脏衣娄里,不愿再去看自己这副模样。
黎孟一放学就回到了网吧,她的老家,直到呆到了将近快八点,结果谁想到网吧突然停了电,才不得不不情不愿的从网吧里出来。黎孟想着反正回家也是黑灯瞎火的,不如约着裴染出来散会步,想着便往裴染家走去。
裴染刚刚一停电就把院子门打了开来,让路灯的光隐隐约约照进来些,这路灯虽然破旧,但也是政府出钱修的,和室内的线路不一样,在这一刻还是有些用处的,然后去了室内摸黑找根蜡烛点上。点上蜡烛后,裴黎和妈妈看一时半会也来不了电,便先去睡觉了,裴染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夜空中满天繁星划过。
“裴染。”黎孟在院子门口小声唤道。
“你怎么来了?”裴染听到有人喊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我们出去走走吧。”黎孟冲她招招手。
裴染回头看看漆黑屋内,站起身来,带上院门,和黎孟一起向外走去。
“你不知道,我刚刚在网吧突然一下全黑了,吓死我了。”黎孟和裴染走到了大街上,开口向裴染抱怨。
“下次还是带个小手电吧。”裴染认真的提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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