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之元出差,要走半个月。临走之前给薛济然打了电话,让他照顾沉七獭。
薛济然大忙人,又是育过儿的人,于是就掉以轻心了。毕竟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沉七獭这个岁数的人应该下雨了知道往家跑,饿了知道吃饭,渴了知道喝水,困了知道睡觉。
但沉七獭还真就不是个普通人。
薛济然忙完手头的事,想起往窦之元家去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半之后了。他进了屋,沉七獭从沙发上起来,想迎他,忽然一个趔趄又坐了回去。
“天黑了?”
薛济然连忙走过去,在她面前晃手,“看不见?”
“突然黑了。我瞎了?”
“低血糖。你别动,我去倒点糖水过来。”
薛济然去厨房,沉七獭就靠在沙发上发愣,他一杯糖水递到她手里,沉七獭喝了一口之后忽然开始大哭,被吓到的劲儿这才算是顺着眼泪返了上来,姗姗来迟。薛济然被她哭得心软,伸手摸她头顶,安慰着说没事的,喝了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又像个真爹哄孩子似的,捧着她脸擦眼泪,“饭得按时吃,听没听见?”
薛济然救了沉七獭一命,又做了饭给她吃。吃完了饭,刷过了碗,薛济然擦擦手,问在一边瘫着玩手机的沉七獭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情要他做了,没有的话他要回家了,明天还要开会,开过了会再来看她。
没良心的小狐狸乖乖地站起来,“我送你下楼吧薛老师。”
老狐狸眼睛眯眯,“走吧。”
电梯长长,沉七獭伸手摸了摸薛济然的衣服后襟儿,本意是看看布料。只是手不受控制,越摸越轻,越轻就越显得越暧昧,直到薛济然轻轻地攥住了她的手。
一前一后,他没回头,两个人十指紧扣。
沉七獭受不了老头搞纯情的,电梯到地库,薛济然想走,沉七獭不松手,于是他就被扽了回来。
她伸手按了楼层,薛济然盯着她看,话也不说,就是带着一点笑地盯着她看。沉七獭不大好意思,只能低头。
两个人进了房间就疯狂地缠吻在一起了。灯没开,黑暗里气息交缠,沉七獭扑他到沙发上,薛济然腰硌到了空调遥控器,诶哟一声,又被她不管不顾地摁着肩膀亲起来。
薛济然摘了眼镜,把发疯的沉七獭从自己身上择开,挺冷静地问她,“你相中我什么了?”
沉七獭捏着这张脸左看右看,倒是没有平素看着那么精明了,显得颇文气,大概更年轻时候是个挺拔漂亮的知识分子,也不怪他一把年纪了还是招年轻女孩儿喜欢。
她左看右看,“我其实到现在都不喜欢你,喜欢不起来。但是又想亲近你,很奇怪。”
他听了这话愣一愣,又自嘲地笑一笑。
他语气很诚恳,也带着沉七獭从没听过的疲惫和无力。
他说,我这辈子就一个愿望。
我想跟她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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